臥薪嘗膽反致萬劫不復?
緩兵之計也許仍然可以理解為名牌對于“海嘯”水來土掩的積極應對。但這也拆了自己“后臺”,釀成標準的坍塌的苦果。若真是昂貴的吊牌也能做到雷打不動,或者對于消費者來說,一枚6位數字的手袋才能繼續延續物有所值的神化。而現實中,多數賣家不爭氣,競相用降價的手段兒提供“人者有份”的可能。這局面,誰知再到“太平盛世”那一天,哪位還肯天真到為一只手袋陪上傾囊相助的瘋魔?
賣家的寒冬也未必是買家的春天
對于普通人,奢侈品本來就是烏托邦——只存在于意淫中。而經濟危機的突襲,卻好似怪力亂神,將事實來了個180度的轉彎。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若是“寒冬”,也是賣家的“寒冬”,之于原先對奢侈品只能垂涎的那撮人,它卻陰錯陽差地成就了他們的“春天”。至少表面上看來貌似如此。
誰料想,股市里“抄底掃貨”的壯觀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趾高氣昂的精品店里?擺在陳列架上的不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 Basic Line,其中居然也穿插著IT bag這樣的尤物。如果說,它們在“20% Sale”的時候態度還不夠誠懇,那么當它只有一雙高跟鞋那么廉價的時候,恐怕再有定力的人也扛不住這巨大的誘惑了。可事實上,打折這回事從來都是雙刃劍,誰在抄誰的底尚未可知。
《村聲》的撰稿作者在專欄中說:“對于貝嫂這號人來說,她根本不會因為經濟危機就把今年購物單上購買10個BIRKIN手袋的預算縮減到3個。”事實確是如此,如果全球的財富持有比例真的呈現出金字塔一樣的格局,那么這場血雨腥風的金融危機扼殺的只是中產階級的荷包,而塔頂和塔底的人們生活幾乎不會遭受重創。對于那些持有財富總數中98%的巨富們,他們所需要面對的不過是存款全體從4億變成2億的事實,天知道那只是“我收購不了這支英超球隊,你同樣也收購不了”的創傷。相對于從小康跌入負債的中產階級,這無疑只是蚊子叮咬大象的小意思。而對于拿著微薄收入的普通民眾來說,他們的財富累積在龐大的巨富面前本來就可以忽略不計,那些動輒上萬的奢侈品,于一個住著幾十平米小屋,靠有限的、微薄工資度日的人來說,本來就毫無交集。“他們周末逛街的時候,也許偶爾會經過Louis Vuitton的櫥窗,但是,我敢保證他們從來沒有對著那些精致的手工皮革背包浪費半秒鐘時間。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奢侈品牌要做的正是網羅這個群體。”那位作者聳聳肩,無奈地說。
奢侈氣概蕩然無存
能夠被稱為奢侈品的品牌,想必肯定屬于非生活必需品,更多代表了地位和財富。盡管大家明白,奢侈品等于高利潤,但畢竟最終嚴格的品質控制和擁有者人數不多才是讓人們覺得它們物有所值的根本所在。
于是規律被打破,事情就會變成另一番模樣。平時高高在上的品牌們,一方面仍舊保持著高傲,頂級系列里的產品各個都是“賣一個吃半年”的強勢;而另一方面,一些在價格上極富親和力的“拉票”系列也大張旗鼓地出爐,對原本不屑一顧的顧客拋起了媚眼。這不禁開始令人疑慮,當倫敦街頭隨便一個有工作的女孩都能拎出三五個“Burberry”的時候(即便那并不是由鱷魚皮制成的上等貨),維多利亞這樣的客人豈不是如鯁在喉?誰敢說Logo僅僅就是一串滿載榮耀的字母或數字?它不單是一件產品身價的佐證,更是橫亙在貧富間那條巨大的鴻溝,一旦這條鴻溝消失,那么奢侈品恐怕將失去它全部的意義。而現在,低迷的經濟恰恰成了填平這道鴻溝的“幫兇”。
金融危機波及時裝周——
剛剛結束的洛杉磯2009春夏時裝周可能是最后一屆了。比起四大時裝周,洛杉磯缺乏足夠數量的大品牌,這一季的23個品牌都是新創立的小品牌,這就造成洛杉磯時裝周不能吸引各大買手的注意。由于找不到足夠的贊助商,主辦方可能無法繼續這一每次需要花費100萬美元的時裝周。更尷尬的是,洛杉磯時裝周更像是一個公眾節日,而不是商業活動,為了節省開支,主辦方今年甚至做了這樣的規定:下午2點前不許提供酒精飲料。
二手店趁勢躥紅——
在巴黎購物區,出售二手奢侈品的商店近來受到購物者的青睞。一個才買了3個月的LV經典背包,在巴黎圣帕拉斯街區一家二手店的售價約為600歐元,幾乎是新品價格的一半。這家不大的二手店周末人潮涌動。在最近兩個月,他們的營業額比金融海嘯前增加了50%,而前來賣出自己閑置奢侈品的人也是大幅增加。
實力派不畏海嘯所動
假如腰桿兒硬,真正做到奇缺、獨特的“實力派”,即便經濟再怎么危機,寒冬再怎么無情,大概也無須緊張害怕。因為財富越是縮水,人們越是愿意去買那些真正“值錢”的東西。反倒是那些天氣一冷就忙著跟大白菜飆人氣的“山珍海味”,能不能自重點?這么耐不住寂寞讓人家真正的靈芝、人參以后怎么出來混?
帆布包憑什么力挽狂瀾?
《Sex&the city》的女主角Carrie曾經滿是向往地對著一只Hermès的“Birkin”癡癡地說道:“如果哪天擁有了這個手袋,那便是我出人頭地之日。”在集體妥協的大潮中,聽說Hermès是為數不多依舊昂首俯視這個世界的狠角兒。當然,它的名望擺在那里,說是奢侈品里的定海神針也不算過分。難怪有人把它翻譯成“鉑金包”——將淡季旺季置之度外,對銷量如何寵辱不驚,想必這便是它能與真金白銀相提并論的資格吧。在某些名品旗艦店叫停、或者瘋狂裁員的時候,Hermès卻逆勢而行,宣布再開十家專門店,以滿足應接不暇的訂單,這樣的“異類”應該足以給識時務的俊杰們一記沉重的打擊。
親歷過2009春夏巴黎時裝周的人,不由得感嘆,盡管時局不濟,這一季卻比以往哪季都迫切地要營造出一種醉生夢死的奢華幻境,《紐約時報》上這樣寫道:“今天的巴黎仿佛重回瑪麗?安托瓦內特(法國大革命之前當政國王路易十六的妻子)的時代,人們吃不飽飯,卻還是無法停止對華服的追逐。”不明就里的人轉而把問號拋給業內行家,美國版《Harper’s Bazaar》的總編格倫達?貝利接受美聯社記者采訪的時候用過來人的口吻幽幽地說道:“歷史上每當人們經歷困難時期,時尚才最需要嶄露其奢華的一面,你要知道,這個時刻每個人都想做夢。”看吧,經濟蕭條的時候,把救世的重任委以廉價的“卡其衫”或者“帆布包”也許并不是個明智的抉擇。
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紐約、米蘭、東京、巴黎這些時尚重鎮,以往被品牌不屑一顧的特賣會也大張旗鼓地被搬上臺面。即便是Sonia Rykiel、Jean Paul Gaultier、Jimmy Choo、Prada、Armani、Gucci這樣的一線品牌也不惜屈尊。據說,Burberry已經放出話來,為了“照顧”到一些打算控制預算的顧客,今年將會隆重推出價格異常平易近人的一款丁尼布手提包,售價僅在125英鎊左右。除此以外,品牌還緊張地補充道,這樣的考量并不會影響到那些長期的VIP老顧客,因為公司最貴的產品仍在銷售中。
某些奢侈品牌仍在自作聰明地以為適時地推出幾十塊錢的鑰匙鏈或者幾百塊錢的麻布背包,就是對勞苦大眾的恩賜?蓪嶋H上,我期望買得起的是維多利亞或者Kate Moss身上穿的那些貨真價實的東西,如果,有人用三倍的價格出售在GAP里也能找到的貨色,還貪婪地希望大家感恩戴德,那還是省省力氣吧。這種伎倆只會對一小部分收入捉襟見肘的名牌愛好者打得正中下懷,不過即便是這群人,在泥菩薩過河的情況下大概也要下番決心才能籠絡到。
服軟兒不是真英雄
也有脊梁硬的公司,并不將削減產品成本作為開源節流的首要措施,他們將矛頭對準廣告將預算變相縮水,從雜志轉移到網絡上。這樣做似乎回報更高,畢竟與雜志比起來,網絡上宣傳的“保質期”顯得更加耐力持久。當然,向Louis Vuitton這樣的大佬,更是砸下重金請來麥當娜代言,所謂海嘯,壓根在這樣的橫主兒面前沒有留下半點興風作浪的痕跡?赡苓@也正是早就一個小小的Logo能夠遭千萬人頂禮膜拜的根本緣由吧?
危難時刻也能顯露出面不改色大概才更能獲取消費者的信賴。真正做到奇缺、獨特的“實力派”,即便經濟再怎么危機,寒冬再怎么無情大概也無須緊張害怕。因為財富越是縮水,人們越是愿意去買那些真正“值錢”的東西。
金融危機 照樣挺直腰桿——
《紐約時報》7月份對一些經典服飾單品10年中的售價變化進行了排序,漲幅居榜首的是Louis Vuitton的Speedy包,售價上漲了104%。接下來依次是Dior的Lady Dior包(73%)和Diane Von Furstenberg的裹身裙(71%)。香奈兒經典的大號2.55,北美售價約為2600多美金,按照漲價20%計算,漲幅額度超4000元人民幣。
(編輯:crys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