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51年的倫敦世界博覽會上,還沒有手表的半點蹤影,而1900年巴黎世界博覽會上,已有手表公開展出,但問津者寥寥,當時的人們只是想手腕上戴著的應該是首飾,而不是一只“懷表”,上千年來都是如此。不難想象,當時即使戴著手表,也未必敢在大庭廣眾之中亮出來看。事情發展得很快,1902年的時候,全德國只有不足五萬人戴手表,而在此后的僅僅5年里,全德國就賣出去近35萬只手表,法國和英國的情況都差不多;旧弦簿褪窃谶@時候,許多原來兼職的鐘表設計師,改做專職,因為市場需求已足夠能讓他們關在小屋里盡情發揮且衣食無憂。不過當時確有是“把表做在裝飾品上,還是將裝飾品做在表上”之爭。早在16世紀,法國的鐘表匠就將一只小表鑲嵌在國王法蘭西一世的匕首上,后來又發展到戒指、項飾及胸針等首飾上,由此可見,珠寶首飾跟手表的血緣關系的確很近。20世紀初,戶外運動的興起和航空熱,也是導致手表大行其道的外因條件。由于佩戴手表的人越來越多,手表檔次的分野也日趨明顯,很多富人樂于堅守天價手表的選擇,從而奠定高檔手表至今不肯放下高貴身價的“社會基礎”?傊,體現手表設計師的奇思妙想的少量稀有版本,即使功能上不那么先進,甚至也不那么光彩奪目或精雕細琢,僅憑著一成不變的白瓷表盤和羅馬數字同樣可以讓你感到囊中羞澀。
手表設計最富激情的領域
從前的座鐘除了計時的部分之外,可以同多種材質結合得天衣無縫。西方人鐘情于石材,所以與美石的結合成為名貴鐘表的典型外觀,其他諸如桃花心木、鱷魚皮、甚至動物的角質等都成了設計師的想象空間。而對手表來說,以上這些東西顯然都不合適。所以,設計師必須在表盤和外形設計上傾注更多的精力,才能彌補材料單一的不足。前面已經提到,手表設計是在珠寶首飾設計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后起之輩,所以給設計師真正帶來“頭疼腦熱”的不是如何體現華麗的問題,而是如何結合手表機芯的大小以及照顧到大多數男性買主的偏好。手表與首飾不同,使用它的人大多數是男性,這樣就產生一個問題,它非但不宜顯得過于繁瑣和花哨,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還要特意透露出它的骨骼,也就是機械構造,以討好對精巧玩意兒天生癡迷的男士。
那些躲在日內瓦湖畔或巴黎某一座百年老屋里頂尖級的手表設計師們,一天到晚在絞盡腦汁,為琢磨出世界上造型最搶眼奪目的手表而絞盡腦汁。沒人承認自己江郎才盡,在他們的語匯中也沒有市場蕭條那么一說,手表設計永遠是最富激情的領域。隨著越來越多的珠寶設計師的加入,單一的手表設計師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在前者的眼里,設計手表似乎要容易一些,而對于后者而言,設計手表的難度則更大,因為將兩者合二為一,往往顧此失彼,只有兼容并蓄,恰到好處,才能事半功倍。
一只手表的價值最終還是要以它本身所記錄的時間來決定,在時間面前,一切平等。一只手表是成功之作,還是敗匠之筆,都將在時間面前坦蕩無遺。好的設計可以流芳百世,糟糕的設計雖然會成為笑柄,但也不一定就沒有價值,最終由時間來評斷。即便如此,還是前一種選擇更符合常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