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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時間 這一分鐘,同那一分鐘
沒有人真正做得成那一只鳥,就像她沒有真正得到那一分鐘。于是我們陪著張曼玉,等著傾國傾城的那一分鐘,他說那是屬于我們的,于是我們都十分十分感動。其實事實遠(yuǎn)遠(yuǎn)曲折,年深日久也探不得真假,假若張曼玉一心認(rèn)定那是尖細(xì)的針,我們也只能乖乖地將手指伸出去,任由它刺的滿手血。浪漫是不可違的。
據(jù)說有人看了三百多遍。把所有的一分鐘加起來,也不過數(shù)集肥皂劇的時間,真是得不償失。所以看鐘表的人都是傻子,張國榮故意把手表放在柜臺上,指引著她去看時間,而他好整以暇地端詳著她咫尺可聞的臉。年輕女孩天真的面相,柔軟和潔凈的皮膚,充斥夏天的煩躁和青春的不甘心。她看的是時間,他看的是她。
周慕云和蘇麗珍就迂回的多。前者不是浪子,后者做不了浮花。一對男女說年輕不那么年輕,說世故也沒那么世故。毗鄰而居,抬頭低頭眼角眉梢,突然就變成了戲。也許誰都說不上來是怎么起的草,就施施然被落筆。蘇麗珍在辦公室核算著時間,幾點是老板和情人的約會,幾點下班,幾點見到周慕云,幾時跟他說個清楚。鏡頭移過醒目的時鐘,周慕云還在苦思冥想,一步踏下去就魚死網(wǎng)破。要不要,要不要?到頭來還是不要,那個鐘里面的時間若是往回倒那么幾千圈回去,他們還各自風(fēng)華正茂,也許他會親手把船票放進(jìn)她手里。
再后來,再后來到了未來,有一輛神奇的列車,里面的時間換算是這樣不同,每個人都想回到2046,卻在秘密和溫暖的縫隙苦苦掙扎。這出戲很長,也許是潮濕的記憶,也許不過是癡人一夢。